村上真依像往常一样,太阳刚出来,70多岁的秤匠林笃洲师傅便早早地就打开门做生意,独自坐在店铺前捣鼓着手中的杆秤。从计量所退休后,林师傅就在六合东门商业街上开了一家小店铺,继续着自己的老本行——制秤、修秤,日子过得平淡却也开心。
做生意就像做人一样,要厚道。人修善心,秤称公平!修秤要先修正自己的良心,不能做昧良心的事。秤匠如果心不正,不讲公平,不讲公道,那市场就乱了,做人也失败。
走进秤铺,只见各种各样的秤,从杆秤、磅秤、台秤,再到电子秤,有全新的,有已修好的,还有待修的……俨然像个“秤展”。眼前这位年逾古稀、头发斑白的林师傅,不仅仅是秤匠,更像是一名收藏家。
“现在杆秤哪有电子秤好卖?一个月能卖出2-3把杆秤算是不错了。”林师傅放下手中的活儿,随手拿起身旁一把新杆秤,边演示边介绍说,制作杆秤是一门精细的手艺活儿,工序相当繁琐。从选木、截木,到做成一把好杆秤,大大小小的程序加起来要有十几道。制秤的木材一般选用红木,秤杆长度由所做杆秤的衡量要求而定。搓麻绳、刨秤杆、染杆色、定刀口、安秤盘、包铜皮、校秤、钉秤花、打磨、清洗、打秤钩等等,一步也少不了。记者注意到,林师傅的工具箱一个挨着一个,锈迹斑斑,锯子、刨子、铁斧、铁锉子、凿子、剪子、电钻……一应俱全。
老一辈人最熟悉的就是那小小秤砣压千斤的杆秤了,但随着电子秤的出现,传统的杆秤渐渐淡出了市场,传统制杆秤手艺也面临着失传的现实。“现在懂这行、做这行的人越来越少了,老前辈们想做也是力不从心,而年轻人大都嫌累怕脏,哪能耐得住性子学习做秤、修秤?”林师傅说,他现在没有徒弟,自己两个儿子都会这手艺,却不愿意干,嫌收入少。“但无论如何,我都会一直守着这门手艺。”
林师傅小心翼翼地拿出已经破损的砝码盒给记者看,生怕伤着他的“宝贝儿”。他说,这砝码自打他学会这门手艺,就跟着了。他盯着手中的砝码好久,眼睛也未曾离开。
林师傅说得正起兴时,来了一趟生意。家住方州花园的张大婶拿着一把折断的杆秤,请林师傅帮忙修修。张大婶告诉记者,像林师傅这样有老手艺的人,早已不多见了。现在城区里修秤铺估计不会超过3家。
说到修杆秤,林师傅有些无奈,不少人买东西在用杆秤称过后,还要求在电子秤再过过秤。认为他们这些懂秤的人做了“深加工”,其实呢,是有些商贩私自动了手脚。这么多年来,也有别具用心的人,曾经向林师傅提出加价重新调试杆秤。对此,林师傅直接拒绝了。
林师傅说到这有些激动:“做生意就像做人一样,要厚道。人修善心,秤称公平!修秤要先修正自己的良心,不能做昧良心的事。
制秤时,先将选好的红木刨圆,刨成一头粗一头细,再打滑。然后使用墨斗,在秤杆上弹出等分墨线。经过测量,在秤杆上适当的位置垂直穿孔,将预先准备好的铜皮套在秤端上比对、修剪、焊接。在秤盘中依次放上不同重量的砝码,在秤杆上测定其距离,标出秤花位置。最后使用锉子顺着对秤杆进一步打磨光滑,再给刚做好的秤杆刷上一层石灰水以去除油污,石灰水自然风干后即用清水冲洗干净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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