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爱迷糊天使那是一张excel表格，里面是一个男人搜集的自己猎艳过所有女孩的个人信息。后来这张表格被传到了网上，这些女孩的信息被公开了。

　　在一个富二代的的家里，有一个房间，他也搜集了很多女孩。每一个女孩都有一段被他性侵的视频，一共有上千段视频。

　　这些女孩都是被他迷晕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醒来了感觉不适就去报警，警察却并不立案。

　　有的女孩看到了录像截图，依旧会吓一跳。自己被任意摆布，“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一个女孩形状的洋娃娃”。

　　英国空姐露西已经厌倦了飞来飞去的生活。她工资不高，还要不停地倒时差，更重要的是，她欠了很多外债。

　　在日本经济繁荣的时代，当一名普通的陪酒女，年收入能有20万美元以上，接近空姐工资的十倍。

　　她最好的闺蜜路易丝有一个姐姐就在干这个，据说只需要给客人倒酒，听他们说话，陪他们唱歌，就能轻松挣很多钱。

　　尽管之后日本泡沫经济破裂，但那些早就发了财的土豪们，依旧过着奢靡的夜生活。

　　露西写下自己刚到东京成田机场的感受：“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暖风，轻轻拂过我的脸。我抬起头，祈祷那是改变命运的风，能让我梦想成真。”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只剩59天可以活。她将在最高档的红灯区六本木，度过这些日子。

　　白天，你可以直接开车穿过六本木，这里几乎不会引起你的注意，它不过是一条八车道马路上的交通枢纽，有很多高楼和广告牌。

　　但如果你稍加停留，会注意到附近有一排排八层或十层的建筑，每栋楼都竖着一块狭窄的牌子，从楼顶一直垂到地面，上面写着几十家酒吧、俱乐部的名字。

　　每当夜幕降临，一组组霓虹灯开始在大楼两侧闪烁，六本木苏醒了，一直到午夜达到每天气氛的顶点。

　　六本木的招牌是年轻的白人女性，她们主要从事舞女、脱衣舞娘和女招待工作，通常半夜出现在街头，在此之前她们先去健身，让自己的身体保持魅力。

　　露西和路易丝就是来到这里加入她们，在一家名为卡萨布兰卡的夜店当上了女招待。

　　卡萨布兰卡与东京最大的脱衣舞俱乐部同在一栋楼，面积大约110平方米，有很多白人女招待。

　　露西身高大约1.75米，身材妙曼，有白皙圆润的脸，和一头金色长发，牙齿洁白整洁，眼睛碧蓝。总之，她是一个充满异国情调的漂亮女孩，有不少客人喜欢她。

　　后来，露西在一封邮件里写道：“这显然不是我想要的工作，但它很轻松。我挣了不少钱……到目前为止，我遇到的都是非常好的人。”

　　7月1日那天，她起得很晚，下午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出门了。出门前她告诉路易丝，她要去见一个客人，但她会及时回来，赶晚上8点的约会。

　　她脱下居家服，穿上黑色裙子，带心形水晶吊坠的银项链，以及阿玛尼手表，把太阳镜放在黑色手袋里，出门了。

　　按照约定，她本应该很快回家，但她却说，正在去“海边”的路上，准备和客人吃饭。同时她又说，她会及时回家，而且过一两个小时，她还会打电话告知确切时间。

　　晚上7：06，路易丝回到了家，接到了露西电话，说并不清楚自己在哪，反正一个小时后会回来。

　　当露西未能按时回家时，路易丝脑中立即拉响警报。她整晚都给俱乐部打电话，但没有关于露西的任何消息。她又在六本木四处打听，直到第二天清晨，依然无果。

　　第三天，周一早晨，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去了警察局报警，有人失踪。她没有说露西和自己在做女招待，因为她们的签证不能工作，她怕给自己带来麻烦。

　　下午她又去了英国大使馆，最后副领事打电话给了当地警察局施压，说他们很重视这件事。

　　从领事馆出来，一个陌生男人打电话来，用带着日本口音的英语告诉路易丝，“我是为了露西打这通电话，我和她在一起，她很好。”

　　据他说，露西在失踪那天见到了他的导师，然后就决定加入某个宗教，地址在千叶。路易丝套他的话，自己想和露西说话，也想入教，但男人却说，别打扰露西修行。

　　路易丝在当天晚上给露西家人打电话，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却无法消化这些信息，不仅是露西失踪了，还有各种奇怪的信息：“新兴宗教”、“训练”、“千叶”。

　　有的媒体猜测，露西被日本囚禁为性奴，有的猜测她在被迫卖淫，还有的猜测露西的命运掌握在日本黑帮手中。

　　2000年8月20日，刚刚申请到日本签证之后，露西的父亲和妹妹便赶到了东京。抵达东京后第二天，他们就在英国大使馆召开了第一场新闻发布会，并提出了第一次悬赏：

　　重赏之下，越来越多毫无根据的消息陆续被各家媒体写出来，事情越来越离奇。急于找到露西的家人，又将悬赏金提升到了10万英镑。

　　但结果更加令人失望。各家媒体收到的线索，从“人体”到“催眠后夹带毒品出国”，向着离谱的方向推进。

　　然而，在这一批纷杂混乱的消息轰炸中，有一则来自《周刊新潮》的报道，在多年后才引起了人们足够的重视。

　　这篇报道的内容是，一名在泡沫经济时期通过炒地发家的中年商人，对金发女郎有着强烈的性欲，于是他将几名夜店打工的白人女性视作猎物，把她们哄骗回家迷奸，并且拍下了视频。

　　由于这篇文章淹没在纷杂的各种道听途说之中，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等到事后发现这条信息无比准确时，再想找到最初的信息提供者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尽管舆论（尤其是英国舆论）普遍对日本警察不满，但日本警方却自认为自己干得挺好，“行动速度异乎寻常”。

　　事实上，一开始日本警方一直在被英国的外交官们不停催促，接着难以置信的是，英国首相也知道了这件事，他当着几十名记者的面，问了日本首相案子进展如何。

　　然后，东京的警察总监便遭到了首相的质问。被问得一头雾水的他，立即命令警视厅总部的搜查一课着手调查此事。

　　这是因为非法在日本工作的外国女性非常多，而且经常会出现与人私奔的情况。由于见怪不怪的原因，警方对调查此事并没有太多的动力。

　　考虑到事件已经发生了一个月之久，搜查一课认为如果此案确系露西被他人诱拐失踪，那么在这段时间里，犯人很可能已经充分毁灭了证据。

　　他们开展了秘密调查，方向有两个：一是露西自愿“出逃”，二为露西被“诱拐”。

　　警方首先排除了露西自愿出逃的可能，因为她名下所以存款、信用卡等，在她失踪后没有出现过任何交易。

　　接着，针对毒品、黑帮和的调查也毫无进展，不过靠谱的线索也慢慢出现了。

　　多个六本木的女招待，都想起了一段被尘封的回忆，每个人想起的名字不一样，但她们的经历都一样。

　　一个穿着考究、会说英语的中年男人，开着一辆昂贵的车；驾车前往棕榈树环绕的海边公寓；喝了一小口酒，就陷入黑暗，几个小时后仍然头晕目眩，恶心想吐。

　　她们有的互相认识，在听说了露西的经历后，所有女孩的反应都一样：一定是他。

　　最初受到侵犯时，大多数女孩都没有去报警，原因各不相同，有的担心自己的签证问题，有的不知道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还有的知道却无法直面现实。

　　“警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帮助我们或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样子，他们没有正式立案……说因为缺乏证据……但我能够准确地描述出那个男人的长相，并说明事发地点。”

　　“我还把他亲手写的手机号给了他们，我觉得这足以让他们去找那个男人，并调查清楚他是否有前科。”

　　直到露西失踪，警察才重新相信那些女孩，让她们带着去寻找当时遇害的地方。他们来到了一个码头，这里靠近海边，可以购买到看得见富士山的度假公寓。

　　夏末，警察还追查电话了记录。一名参与过的高级警察事后吐槽：以前从没有这么做过，因为这要花好几天时间和很多人，是英国首相施压后他们才这么做的：

　　“对方以这种方式提出要求，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这么做，以维护日本警察的尊严。”

　　还有警察抱怨，对日本媒体他们知道怎么控制，但是那些外国记者令人难堪，真的是什么都敢问。

　　日本警察的尊严总算在外国人面前维护住了。他们用电话号码追溯，再和海边的公寓主人信息比对，并调查每一个人是否有前科。

　　两年前，他因为在女厕偷窥被捕。他一开始向警察提供了假名，还说自己是个“非虚构作家”。

　　织原城二，出生于1952年。这不是他最初的名字。他的父亲给他起过三个名字，分别代表金子、星星和钟。

　　他们一家都是朝鲜族人，生活在大阪，是日本当初侵略朝鲜的历史产物，在日本他们受到了很多歧视。

　　有些朝鲜族人靠做生意发家了，他们会问自己为什么会被歧视，得出的答案是教育。

　　织原城二被捕后，拒绝回答所有关于童年和家庭的问题。直到六年后，出版了一本由其律师委托创作的书，里面详细记载了“天才的极端特殊教育”。

　　上小学之前，他被送进一家罗马天主教幼儿园，每天放学回家还要上三个小时的私教课，学小提琴和钢琴。

　　每周六，从午餐时间到晚上，他都跟随音乐老师学习，还要和管弦乐队合练一小时。周日全天是更多的私教课。

　　6岁之后，他进入了日本最好的小学之一。一个他曾经的同学说：“他总按自己的方式做事，不怎么考虑别人的感受。我觉得他在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砌了一堵墙。”

　　15岁时，织原城二离开家，独自一人在东京生活。在这里，他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喜欢找人说话，总想交朋友，令人感觉友善。但有同龄人觉得他很奇怪，因为他的眼皮周围有微小的疤痕，这说明他做过整容手术。后来他说，这是因为自己出过车祸。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面对女孩的自信，总会去迪斯科舞厅，或者高档餐厅，行为举止就像一个成年人。他交了一个混血的女朋友，不过后来被甩了。

　　织原城二的父亲在44岁的时候死于香港。他本人后来说，父亲死于中风，但其实是死于谋杀。他继承了父亲的一大笔遗产，小小年纪就成了富人。

　　成年之后直到他被捕这段时间，除了寥寥一点信息，找不到更多了。而这少部分信息，也都还是零星的碎片。

　　在日本泡沫经济时期，他大量购买东京周边的闲置土地，到了90年代初，他手中所拥有的地产估值已经接近4亿美金。他在日本有20多栋大楼和公寓，从南到北贯穿整个日本。

　　然而，这样毫无警惕性的投资风格，在泡沫经济破裂时为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损失——几乎一夜之间，织原城二不仅赔光了手中所有的财富，还背上了接近一亿美元的负债。

　　尽管是朝鲜族人，但他是日本皇室的狂热崇拜者，曾骄傲地透露，自己参加过天皇与皇后的宴会。

　　除了房屋租赁业务，他还有在东京最高档的地段经营一家小型拉面店。他有很多外国豪车。

　　他几乎没有朋友，他的邻居、房产管理员、服务过他的女招待、店主、外卖员都说，没见过他和别人在一起，或是听他提起过其他朋友。

　　外卖员没有在门口见过女人的鞋子，但他点的菜如果是一个人吃，又太多了。他喜欢吃寿司，尤其喜欢鲍鱼肝。这被视为一种，昂贵又奇特。

　　他最喜欢的东西是他的喜乐蒂牧羊犬。在他的豪宅侧门旁，有一尊和这只狗一样大小的雕像，露出牙齿和陶瓷舌头。

　　在这只狗死后，他将它的遗体放在一个冰箱里保存了6年，还放了一些玫瑰和它喜欢的食物。因为他相信，随着技术进步，他的爱犬可以复活。

　　织原城二在被捕一个月后，通过律师发表了一份声明。在开头他承认，自己曾经和各种外国女招待发生过性关系，他称她们是披着美丽外衣的妓女，并否认自己性侵。

　　“我现在因为付钱给妓女玩性游戏而遭到拘捕，我喜欢称这种游戏为‘征服游戏’。”

　　他说，自己只和露西在俱乐部接触过一次，与她的失踪案没有任何关系，希望警察尽快抓到真凶。

　　从17岁开始，织原城二就详细记录下自己的性经历。有一份记录显示，从17岁到33岁，他和209名女性发生了性关系。

　　在海边的那所公寓里，有包括专业灯光设备在内的视频设备，在床上的天花板安装了挂钩，方便摆放受害者。

　　不是每个去那里的女人都会被强奸，织原城二身材矮小，从不与受害者发生肢体对抗。如果他不能将对方迷晕，那些女人就可以安全离开。

　　警察找到了大量录影带，最早可追溯到80年代，其中都有一定规律。至于数量，有的媒体说是1000盘，有的说是4800盘。警方说，涉及超过150名女性。

　　接着镜头突然切换，同一个年轻女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但可以看出缓慢的呼吸。她们的腿经常被绑在墙上的钩子上，床两边都放着几盏光线很强的灯。

　　没过一会儿，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人，同样赤身裸体。略感邪恶的是，许多视频中他都戴着面具。

　　三个看过视频的人对面具的记忆都不一样：一个说它的灰色的，想银行劫匪一样能遮住整张脸；另一个说是黑色的，像佐罗面具；还有一个说是黄黑条纹的，像老虎的皮毛。

　　他的性欲非常强，从不休息，持续好几个小时，“那些女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他把女人当成东西，而不是人”。

　　一个女孩说，自己曾去过织原城二的公寓，喝酒之后失去意识几个小时。警方想找她作证，给她看了一些视频截图。

　　“他们没有给我看最糟糕的。”她说，但自己还是感觉到“非常令人毛骨悚然，我看起来就像个洋娃娃，一个女孩形状的洋娃娃。”

　　还有许多胶卷被找到，有一卷未冲洗的，里面有两张露西的照片，是在户外拍摄的。经过分析，警方确认了地点，并证明了是2000年7月1日，也就是她失踪的那天拍的。

　　警方还发现，7月初织原城二有过几次大规模购物，包括：干冰、大包装箱、帐篷、防潮布、水泥、搅拌器、凿子、锤子、斧头、电锯等。

　　警方相信，织原城二下药并杀害了露西，然后用某种方式处理了她的尸体。但没有录像，也没有找到尸体，就无法证明。

　　在海边公寓不远处，有一片多礁石的海滩，悬崖陡峭，海滩上都到处是巨石，只有一条崎岖不平的水泥小道。

　　这片海滩一点也不迷人，天空辽阔湛蓝，海水清澈，但海滩却是灰蒙蒙黏糊糊的，巨石上散落干枯破碎的树叶。

　　在海滩一处蜿蜒地带，一部分悬崖坍塌，形成一座嵌在海滩上的石塔。在坍塌的悬崖后有个被遮住的洞穴，入口大约宽2.5米，高3米，越往里走越窄。

　　2001年2月8日早上9点，4名警察挖出这个旧浴缸，继续往下挖。不一会儿，他们又挖出一个半透明的塑料垃圾袋，里面有三个块状物。

　　他们立即辨认出那是从肩膀处被切下的手臂和两只脚。手腕上缠着各种植物和海草，已经腐烂，蜡化，皮肤发白，但手指和脚指甲仍保存完好，上面还有指甲油。

　　在那个周末，日本警方发布了6次简报，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他们的兴奋之情。但记者们却在追问，为什么花了7个月才找到尸体，这实在太离谱。

　　埋尸地就在嫌疑人公寓大约200米远的浅坑里，而且就在她失踪五天后，这名嫌疑人还在公寓因行为可疑接受警方的问话。

　　警方还知道，就在织原城二被捕前不久，他曾将一艘船停靠在几百米远的码头，他们推测他当时正在谋划处理尸体。

　　几乎在露西失踪一年后，2001年7月4日，织原城二终于以强奸和杀害露西的罪名受审。

　　此前，他已经因被控其他强奸罪而七次出庭。但无一例外，他每一次都异常冷静，说自己与对方是自愿的，不承认进行了麻醉，更不承认性行为是在被麻醉的状态下进行的。

　　织原城二穿着深灰色西装和开领衬衫，戴着手铐，腰上系着一根看起来很重的蓝色绳子，绳子两端被握在警卫手里。直到他坐定，警卫才解铐手铐，松开绳子。

　　检察官宣读了对织原城二对露西与另一名澳大利亚女性“强奸致人死亡”的指控，这一指控类似于过失杀人，而不是谋杀。

　　织原城二大声朗读了放在被告席上的一张纸。他的声音很清澈，虽然口齿不清，但出乎意料的温柔。

　　他承认事发的那几天与两名女性在一起，但否认对她们的死负有任何责任。他还说，是露西邀请他一起出去，而不是相反，也没有发生关系。

　　第二天早上露西还是好的，“我知道露西死了”，他说，“虽然我可能对这一事故负有一定责任，但我没有做过任何刑事起诉书里列出的任何事情。”

　　织原城二坐下，首席检察官站起来大声朗读起诉书的详细内容。在快速陈述了澳大利亚女孩案件的相关情况后，起诉书重点转移到了露西案件。

　　7月1日下午，织原城二给露西打电话，去接了她，他们一起去了那间海边的公寓。露西给闺蜜路易丝和男友打完电话后，犯罪开始了。

　　“从那时起直到2000年7月2日，在同一间公寓，被告给她喝了含有安眠药的酒，并用氯仿使其失去意识。他强奸了她，与此同时，她在上述药物的作用下死亡。”

　　第二天，织原城二回到东京，当晚又回到海边公寓，第三天又回到东京，用一部手机给路易丝打电话，告知她，露西在千叶修行。

　　之后，他就去买了干冰、大包装箱、帐篷、防潮布、水泥、搅拌器、凿子、锤子、斧头、电锯这些东西。

　　7月5日至6日，他用电锯锯露西的头、手臂和腿。他把露西的头裹在水泥里，待其晒干后和其余尸块一起装进垃圾袋，埋在洞穴里。

　　起诉书里有警方找到的很多证据，但都缺乏最关键的那一环。他们现在只能证明，织原城二见过露西，然后露西死了，有人锯开了她，埋了她。

　　但无法证明，是织原城二杀害了露西。即便在织原城二家里，也没有发现属于露西的血迹。

　　当初在媒体报道中，发布最靠谱的那条新闻的《周刊新潮》被织原城二告了，以“自己尚未经过审判定罪”为由，名誉受损。

　　2007年7月24日，经过长达6年多的马拉松式庭审，东京地方法院终于对织原城二案进行了一审判决。

　　法庭认定，被告织原城二对9名女性实施的迷奸行为已构成“准强奸罪”和“强制猥亵罪”，同时对澳大利亚女孩的强奸致死罪名成立，构成“伤害致死罪”。以此判处被告织原城二无期徒刑。

　　同时，对检方提出的诱拐、强奸并杀害露西的一指控，由于从被害者尸体上无法判断是否服用了被告所持药物，并且无法发现被告的体液等相关证据，法庭宣判无罪。

　　在那间海边公寓所在城市的消防本部，准备销毁5年以上的旧资料时，突然发现：在2000年7月1日当晚10时23分的报警录音中，有一个声音慌张的男人打来电话说：

　　根据当时的电话记录，警方查询了打入电话的注册地址，正是织原城二在三浦市的这间公寓。

　　而在之前的庭审记录中，织原城二承认过自己在事发当晚，一直待在别处的公寓里。这样一来，他的这出报警电话的内容，就与露西失踪被害一案具有着说不清的关系了。

　　法庭认为，现在依然无法证明织原城二直接杀害了露西，但无疑在露西死后，他对露西的尸体进行了分尸和遗弃。

　　直到2010年12月，日本最高法院对进行了最终的判决，维持了二审的判决结果。

　　在公开报道的媒体里，他的生活中都是大片空白。早在他犯罪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在生活中抹去自己的痕迹。

　　他做了眼皮手术，改了名字，改了国籍。他极力逃避相机镜头，没有留下多少照片。他的性侵行为也都是偷偷摸摸进行的，如果不是有人死亡，也许他至今不会被发现。

　　从他的经历看，他小时候就有很大压力——母亲的期望，哥哥的失常，失去父亲，所有在日朝鲜族人承受的与生俱来的偏见，还有突如其来的大笔遗产，让他摆脱了责任和纪律。

　　一个法官在判词中总结他：“一个自我中心、冷酷无情、极度缺乏同理心的人……一个不受良知约束的人”。

　　一个常年跟踪这起案件的记者发现一种现象，很多人只是将凶手放在“好人”的对立面，而且会尽可能表现出此事与我无关。

　　他举了一个例子，日本人评论织原城二时，网上有很多人都强调他朝鲜族的身份，似乎这样可以让日本免责。但显然，当地的许多机构和人都于此案有关。

　　如果最初那些报警的女孩并没有被冷落，警方很快就去调查，也许织原城二早就被抓捕了。

　　如果路易丝报警后，警方能很快开始调查，也许能很快发现织原城二在抛尸，而不是花了七个月才找到。

　　如果没有那么多猎奇的假消息，也许爆料给《周刊新潮》的线索会变得更扎眼，更早被注意到。

　　在日本最大匿名论坛上有一条这样的帖子，底下的评论里，出现最多的是指责嫌疑人是朝鲜人。有网友强调，请用他的朝鲜原名，不要顶着日本人的名字。

　　还有别的帖子，零星几条评论，有人会说“明显是警察的错误”，还有人很奇怪，有很多英文报道，甚至比日文报道还多，“日本媒体为什么不报道”。

　　比如你在网上搜索这个案子，会看到一篇文章，点赞前三的评论有两个在说：“受害的是金毛不关我们的事”，“也算为国争光了”。

　　本文主要内容整理自《吞噬黑暗的人》，四川人民出版社，作者理查德劳埃德帕里，译者尹楠，感谢本书出品方汉唐阳光对本文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