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俪遐两位世界最负盛名的纪实文学作家,用长达两年时间,采访了大量历史参与者,从国家元首到普通一兵,从媒体记者到小店服务员,并披阅了浩如烟海的图书、报纸资料,以及第一手的珍贵文件,在此基础上,再用三年时间写成本书。
本书详实记录了以色列建国前后,围绕耶路撒冷发生的一次次战争与博弈。作者再现了众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通过推土机一般扎实的叙述,以《清明上河图》式细密的描摹,惊人地还原历史现场,呈现了历史最真实和迷人的细节。
多米尼克·拉皮埃尔(左),法国《巴黎竞赛》记者。现居巴黎。代表作《巴黎烧了吗?》在全世界拥有数百万读者,并被译为超过30个语种。
当代世界最负盛名的纪实文学作家——《巴黎烧了吗?》作者拉莱·科林斯和多米尼克·拉皮埃尔,再度联手为全世界读者奉上一部纪实文学经典《为你,耶路撒冷》。
两位作者用长达两年时间,采访了大量历史参与者,从国家元首到普通一兵,并披阅了浩如烟海的史料,以及第一手珍贵文件,在此基础上,再用三年时间写成本书。书里详实记录了以色列建国前后,围绕耶路撒冷发生的一次次战争与博弈。作者再现了众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通过推土机一般扎实的叙述,以《清明上河图》式细密的描摹,惊人地还原历史现场,呈现了最真实生动的细节。
“这部书里有耶路撒冷史上最具戏剧性,最神奇,最充满奇迹的故事。”——《纽约时报》评论
“耶路撒冷就像是一个大基布兹(希伯来语意为“团体”,是一种以色列集体社区)。”一个居民如此描述英国离开前夕这座犹太城市的生活。这是一个受到严峻考验的、饥饿遍地的基布兹。迎接拿雄车队的喜庆已经消退。车队带进城里的食品只有1800吨,锁在多弗·约瑟夫重兵把守的仓库,这个数量还不到他估计围城期间所需起码补给的一半。每周一次,他们从仓库里取出可怜的一点食物分配给居民。在英国委任统治最后一周的定额表明,耶路撒冷犹太人的困境有多么严重——三盎司的干鱼、干豆、扁豆通心粉,以及一盎司半人造黄油。
玛哈尼·耶胡达露天市场(Mahane Yehuda,耶路撒冷最大的露天市场,建于1887 年,系当地地标性景观)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任何新鲜食品。到了晚上,多弗·约瑟夫的秘密特使挨个走访几个友好的阿拉伯村庄,翻出几箱蔬菜或一两只可供屠宰的羊。为节省燃料,耶路撒冷的29座面包房合并为5个。它们允许为市民每天生产25000个面包,可为每个耶路撒冷人提供四分之一条面包。为了维持工人体力,约瑟夫的委员会成立了社区厨房,每天供应5000份饭,足够让每一个工人一个星期吃上两顿比较有营养的饭。本·耶胡达大街上以厚厚的巧克力蛋糕或堆满糖粉的苹果馅饼闻名的咖啡馆,只能给顾客提供一片抹上甜面酱的灰色面包。黑市泛滥不可避免。一个鸡蛋值七颗橄榄。有一罐用来以货易货的桃子,就算是一个有钱人。一些英国籍犹太人选择与他们的同胞一起撤退;他们的邻居愤愤不平地发现,他们中有一些人以几倍于原价的价格出售他们的粮食储备。还有为数不多的失败主义者。哈里·莱文(Harry Levin)就遇到几个绝望的达豪集中营幸存者:“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不管我们在哪里生活,就算在这里也罢。”
尽管如此,在大多数耶路撒冷人的家里,当时普遍的心态就是下定决心,坚持下去,深信全城形势虽然令人痛苦,但选择其他也许更糟。一个流行的口号就是哈加纳军官经常给他们的新兵的告诫:“如果你不能面对死亡,你可以逃跑,但是要记住,如果逃跑,不能只跑一英里,必须跑上一千英里。”
食品短缺,燃料也同样如此。夜幕降临,公交停运。出租车没了踪影。大多数私家车已被哈加纳征用。几乎没有人有烧菜的煤油。黑市上仍有少量煤油罐,每罐价格高达12镑。人们在户外或花园或后院点篝火烧菜,多弗·约瑟夫的委员会则教人如何制作一种箱式烤炉,无须人工加热,就能给食物保温。
几个星期以来,电厂经理亚历山大·辛格只能从黑暗的犹太市区眺望灯火通明的阿拉伯区。他曾故意切断接入耶路撒冷犹太区的电流,迫使仍在英国人手中的电厂节省其在储罐中的燃料。然而,在占领卡塔蒙之后重新进入工厂时,辛歌发现只剩下400吨燃油了。现在,为了尽可能延长弥足珍贵的储备,他关停电厂所有柴油发电机,只留下一台为城里的重要机构提供电力。
然而,更为重要的是,5月7日下午,也就是委任统治结束之前一星期发生了一个戏剧性的事件,令耶路撒冷的每一个居民清楚意识到:城里的形势岌岌可危。在没有警告的情况下,耶路撒冷的水龙头里突然没有了一滴水。在数英里开外的拉斯·艾尔·艾因,阿拉伯人切断了全市供水,试图像阿拉伯高级委员大肆渲染的那样,“让耶路撒冷的犹太人渴死”。
正是多弗·约瑟夫和他的水务专家兹维·莱博维茨的先见之明,阻止了该城的灾难。莱博维茨从1月份以来,已经在城市蓄水池做好了应急储备。现在他的储水量达到115000立方米,博维茨向他城市的同胞市民宣布,以严格的定量足以维持115天。莱博维茨把自己和妻子关在房子里,逐渐减少用水量,直到达到他认为可以允许的最低用量,即在巴勒斯坦火炉般炎热的夏天,每人每天两加仑的水。如此推算,每个耶路撒冷人每天需四品脱饮用水。烹饪、冲厕、洗涤和个人卫生的需要,就必须靠剩下的水维持了。
从一开始莱博维茨就相信,为了避免恐慌,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的市民送水,而不是让他们来取水。他动员了一批市民志愿者操纵这些驴和马牵引的水桶。他们突然间出现在耶路撒冷犹太居民区,定期为每个户主运送为期三天的配给。他们很快将形成一种惯例。几个星期以来,冒着夏日的酷暑,在阿拉伯人的炮火间隙,耶路撒冷的家庭主妇把瓶子、茶壶、平底锅和奶罐列成一长排,等待居民区的驴车和他们宝贵的用水配额。
耶路撒冷毕竟是耶路撒冷,这座城市承受不了不见某种天意显现的围城。4月,就在拿雄的车队到达前,有一种称作苦贝扎(khubeiza)的杂草为饥饿的人们提供了一个奇迹般的救援。这种样子像菠菜一样的草本植物,一场春雨之后就在空地大量生长。它营养丰富,富含维生素。妇女冲到全城的地里寻找它,在它消失之前,它甚至出现在伊甸饭店的菜单上,称为“菠菜丸子”。就在英国人离开之前,一场阴差阳错的连续三天的大雨,突然袭击了耶路撒冷,一批新鲜的、完全出乎意料的苦贝扎破土而出。“啊,”该市的贤达们都说,“主和我们在一起。上一次我们离开埃及时,他给我们送来吗哪(manna,《圣经》中记载的古代以色列人出埃及后,上帝赐给他们的一种神奇食物)。这一次他为我们的蓄水池和库贝扎送来了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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